【超蝙】破产联盟（9）
第九章
对于迪克、杰森和提姆来说，飞行员确实是个很酷的职业，哈尔叔叔是个很厉害的人，不过，当他们得知了巴里是哥谭警局的现任法医之后，哈尔立刻就遭到了冷落。
“小孩子都会觉得脱离现实生活的事情很酷，而且会追着问来问去，通过知道这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让自己也变得很酷。”在哈尔抱怨小孩子的多变时，布鲁斯正在从报纸上剪下附带的优惠券，然后把它们依照截止日期和类型分门别类地装好，“飞机是很棒，不过比起凶杀案来就没那么刺激了。”
“事实上，最近也没什么凶杀案。”巴里苦笑着走进门，把被雨淋湿的外衣挂在了衣帽架上，“倒是自杀率在走高……”
“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有些人还能勉强熬着，有些人就再也熬不下去了。”克拉克从厨房里端出刚做好的晚饭，然后帮着布鲁斯收拾桌面上摊开的报纸，“你们也看到了，最近的新闻全都是那种……事情。”
坐在餐桌旁的其他几个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那几个小子怎么还没回家？”哈尔忽然问道，“平常这会儿我都要被他们吵得头疼了。”
“确实。”布鲁斯把桌面上的东西收好，看了一眼就放在手边的怀表，“十分钟之前他们就该到家了。”
三个孩子里面年龄最大的迪克已经上了中学，其他两个虽然年级不同但还都是小学生，每天放学的时候，杰森就负责带着提姆，和迪克在校车的停靠点汇合，然后三个人再一起从停靠点走回家。
校车停靠点距离韦恩老宅很近，就算是半大孩子，步行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放在以前，他们路上可能会绕路去买点零食，或者被常去的店里的新奇玩具吸引目光，不过现在，布鲁斯想给零花钱也给不出来，他们兜里都是空空如也，所以干脆就以最快的速度回家，以免越看越觉得眼馋。
最近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是准点回到家中的。
杰森和提姆都还没被允许在上学的时候把手机给带在身上，布鲁斯只好给迪克打了电话，但是漫长而焦躁的等待之后，仍然没有人接起电话。
如果说刚才布鲁斯还在不断告诉自己，他们可能只是路上碰到事情耽搁了，那么在迪克不接电话之后，他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往最坏的方面想。三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孩子，他们可能会碰到任何事情……
“你们先吃饭吧。”布鲁斯从桌边站起来，飞快地套上外套，“我出去找找他们，看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
“我和他一起去。”克拉克解下身上的围裙扔在一边，“布鲁斯！外面在下雨！记得带伞！”
哥谭是个多雨的城市，然而一场场的暴雨也洗刷不净流窜于暗巷之间的罪恶，布鲁斯平时会一遍遍地警告孩子们不要靠近那些危险的地方，但也许因为没有带伞，那几个本来就有些调皮的孩子会无视布鲁斯的嘱咐，为了更快回家而抄一条近路？
“冷静，冷静下来，布鲁斯，离他们平常回家的时间只过了十分钟而已。”克拉克把手中撑开的伞递给布鲁斯，“你顺着他们回家的时候会走的那条路走一遍，然后我去附近找找，三个一起行动的孩子还是很显眼的，肯定会有人注意到他们，一旦有了发现，我会立刻给你打电话。”
布鲁斯点点头，同意了克拉克的方案，他一路朝着校车的停靠点跑过去，同时还在继续试图拨通迪克的手机，但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听筒里不紧不慢地响着长音，最后因为长时间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
布鲁斯觉得越是接近目的地，他的心就愈发地沉下去，当空无一人的校车停靠点出现在视野中时，他脑海中那些最糟糕的可能性变得更加清晰了。
有时候他会搞不清楚究竟是心理疾病带来的影响，还是他本身就是个悲观主义者，幸好这一次，就在他再度被自责的漩涡给卷进去之前，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克拉克。
布鲁斯用袖子擦去屏幕上沾到的水迹，用颤抖的手接通了电话。
“我找到他们了。”克拉克那边同样也传来嘈杂的雨声，“你现在在校车停靠点？直接左拐到旁边这条街上来，我们正站在一家咖啡馆的雨棚底下。迪克把手机给静音了，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他们都没事。”
布鲁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走到那家咖啡馆旁边时，迪克、杰森和提姆在克拉克身边并排站得整整齐齐，这在韦恩家可算得上是少见的景象了。
“你们跑到哪里去了？”布鲁斯把他们挨个拽到自己或者克拉克的伞下去，“杰森，你手里拿着什么？”
“呃……我们本来是要直接回家的，但是，今天正好没人记得带伞。”迪克解释道，“我们觉得这么大的雨，如果就这么淋着雨回去，八成会感冒，感冒其实不用吃药也行，但是布鲁斯你肯定还是会给我们买药，还会在我们生病期间把暖气一直开着。”
“然后我说去找把伞来。”杰森耸了耸肩膀，举起手中那把骨架有些歪斜的伞，他看上去淋了不少雨，外套都快湿透了，“就在路上捡到了这把……”
“杰森非要说他不会感冒。”提姆指出，“其实这没什么意义，我们赶紧跑回去，洗个热水澡，不会有事的。”
提姆正站在克拉克的伞下，杰森探出头去和他争辩：“哦，你可能觉得那很荒唐，可我说的是事实，我从小到大从来没……阿嚏！”
迪克和提姆发出了一阵哄笑，然后紧接着，迪克自己也打了个喷嚏。反倒是提姆，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哥哥，丝毫没有着凉感冒的迹象。
布鲁斯和克拉克看了对方一眼，他们觉得这样的对视有些怪异，于是又同时收回了视线，各自露出欣慰又无奈的笑容来。
雨渐渐变小了。
两个大人和三个孩子吵吵闹闹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