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字狂魔宫羽

　　背景类似于美国二战之前的经济大危机，但是是架空的时间，并不真的在那个时候√

　　作者对经济学一窍不通所以这就是个背景板，看见胡扯的地方不用告诉我，我知道那是胡扯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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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深秋的早上六点，隔着窗户就能听见风声告诉你外面很冷。

　　因为一场雨之后骤降的温度，也因为这几天他实在是饿得头发晕，布鲁斯·韦恩完全不想从温暖的被子里爬出来，他翻过身把整张脸埋在枕头上，试图用窒息的感觉来逼迫自己起身。

　　然后布鲁斯发现，在早上赖床的时候，他的憋气能力会一次又一次地突破极限。

　　三个孩子都没起床，韦恩大宅鸦雀无声，布鲁斯换好了衣服之后再一次打开衣柜，仔细地翻找每件衣服，盼望着某个口袋里面能有他还是亿万富翁的时候随手塞进去的钱。

　　一无所获。

　　布鲁斯失望地合上衣柜的门，他坐在地板上，靠着衣柜，争分夺秒地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支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准备出门去碰碰运气。

　　厨房的柜子里还剩下最后几片面包，布鲁斯把装面包的袋子拿出来放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我去弄你们的午饭。

　　人生无常。排在领政府救济粮的队伍中时布鲁斯昏昏沉沉地想。

　　本来他倒也不至于落魄至此，但是他架不住几百个人直勾勾地望着他，几百个刚因为公司破产而丢了工作生活无着的人，以复杂的眼光看着他们的前上司，有怨恨，有同情，有不甘，也有坦然。其实没人真的开口要求什么，不过他们的眼神和锉刀似的在布鲁斯心上磨来磨去，最后他终于还是心软了。

　　大萧条的风暴掏空了资本家们的腰包，然而对布鲁斯来说，他非要发给这些失业员工的那笔钱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他在大宅门口徘徊了很久才敢回家，并且有些愧疚地请求三个孩子的原谅。

　　“我让你们要为了能不能吃上下一顿饭而烦恼，因为我不想下半辈子的每个噩梦里都被那些眼神折磨。”布鲁斯疲倦地揉着太阳穴，“只希望你们能够理解……算了，当我没说。我是个混蛋。”

　　他自私地去做了一件无私的事情——又怎么能去指望要因这件事而挨饿的孩子们理解他呢，他们中最大的迪克也才十三岁而已。

　　啊哈，十三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

　　在布鲁斯的心上打磨的锉刀又多了一把，他怀着强烈的罪恶感闭上眼睛。

　　“没事的，布鲁斯。”八岁的提姆用他清澈的童声说，“我们能明白，你是在做好事。”

　　“其实，你是这个家里面最没有过穷日子的经验的人。”十一岁的杰森一本正经地指出。

　　“在被你带回来之前我们都没怎么吃过饱饭。”迪克帮他补充道，“所以不用担心我们会适应不了。”

　　话是这么说，但谁又想饿肚子呢。布鲁斯感觉有点站不稳，他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思考着等会儿该怎么编故事才能让三个孩子相信他真的在外面吃过了。

　　还是省省力气吧。饥饿让布鲁斯引以为傲的头脑都快转不动了。有眼睛的人都不会相信他在外面吃过东西，他现在看上去就是一副饿了好几天的样子。

　　空空如也的胃想要食物，大脑也渴求着糖分，眼前的队伍长得好像看不到尽头，布鲁斯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晕过去了，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了过来。

　　“你总算醒了。”坐在床边的人松了一口气，“来，吃点东西吧，还热着呢。”

　　布鲁斯警惕地看着这个似乎救了他的人。不怎么合身的西装，看上去有些旧的黑框眼镜，还有镜片下的蓝眼睛，明亮又带着疲倦——显然，一个同样被大萧条折磨的人，只是他遭遇的落差八成没有布鲁斯遭遇的这么大。

　　就算不以前亿万富翁的挑剔眼光来看，这间卧室也的确不怎么大，地上还堆了各式各样的杂物，就好像主人随时准备搬走。

　　“我叫克拉克，克拉克·肯特。”他把托盘上热气腾腾的食物端给布鲁斯，还贴心地在他坐起来之后往他背后垫了一个枕头，“我路过领救济粮的队伍的时候看见你晕过去了，正好我就住在那附近，所以就把你带了回来。”

　　“谢谢……真的，多谢了。”布鲁斯很想表达心中的感激，但是现在什么都抵不过碗里的玉米浓汤来得有吸引力。

　　“没什么，我妈妈教过我，越是在困难的时候就越要互相帮助。”克拉克露出友好的微笑，“我本来以为要花很大力气才能把你弄回来，没想到你挺轻的。”

　　“和你分享一下‘这么轻’的秘诀。饿着。”布鲁斯把勺子放进嘴里之后才意识到他吃下去的是鹰嘴豆泥，可以在他“讨厌的食物”里名列前三的东西，不过他这会儿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再来三盘鹰嘴豆泥他也能吃个精光。

　　托盘上的这个面包就更不在话下了。

　　“哇……”克拉克小声地感叹，“我是看出来你很饿了，但我真没想到你这么饿。”

　　“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布鲁斯在思考怎么优雅地把碗底里残留的几颗玉米粒吃下去，“能弄到的食物基本上都优先给他们吃了。”

　　提到这个，布鲁斯紧张地掏出了怀表确认了一下，还好，他没晕过去太久，现在是早上九点，孩子们还不会担心他为什么没回家，这会儿他们很可能正在书房里看书，或者是想出什么别的主意来打发时间。

　　“那确实很辛苦。”克拉克说道，“你也丢了工作？”

　　“差不多吧。”布鲁斯耸耸肩膀，“好在我保住了房子，所以不至于流落街头。”

　　“那我们正好相反。”克拉克指了指房间角落打包好的行李，“我的工资勉强还够吃饭，但是交不起下个月的房租了。”

　　布鲁斯久违地吃了顿饱饭，得到了糖分滋润的大脑懒洋洋地重新运作，于是，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搬到我那里去怎么样？”布鲁斯兴致勃勃地提议，“就当是感谢你救了我，不收你房租。”

　　“呃，不会太勉强吗？”克拉克有些迟疑，“你的妻子和孩子……”

　　“我单身，那三只吵吵闹闹的小鸟都是我收养的。”布鲁斯向他解释，“我那里空房间很多，一点都不勉强。”

　　拖着行李箱，跟着布鲁斯来到韦恩大宅门口的时候，克拉克足足在原地愣了好几分钟都没缓过神来。

　　“呃，当你说，房间多的时候，我真没想到有这么……”他结结巴巴地问，“这不是韦恩家的豪宅吗？！”

　　“是的。”布鲁斯帮他推开了门，“真惊讶你居然没认出来，我就是布鲁斯·韦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