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超蝙超】不忆 第二章
*微量41注意
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露易丝·莱恩这个人，和布鲁斯记忆中的那位一样，她不仅每天忙于寻找新闻，而且她本人就是个新闻，无论是她身上的传奇经历，还是她本人在业界所取得的成就，都可以写出厚厚的一本书来。
在布鲁斯原本的那个世界里，当超人和露易丝一同出现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关注前者而不是后者，这倒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优秀的记者不止露易丝一个，会飞来飞去拯救世界的外星人数量——布鲁斯原本想说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但是他发现这个说法用在这里不够恰当。
“这位可敬的女士不幸地被牵扯到某桩案件当中了吗？少爷。”阿尔弗雷德随口问道，“我似乎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阿尔弗雷德并不熟悉露易丝，通过这一点，布鲁斯可以断定露易丝现在的状态就和迪克一样，她好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依旧拥有自己应有的精彩人生，只是变得从来没有和“他们这些人”扯上关系。
布鲁斯开始猜测还有哪些人得到了这样的待遇。只有露易丝和迪克这样的“受害者”得以在这个偏离了原有轨迹的世界当中拥有平静安宁的生活，还是说他们这些参与者的生活都已经被彻底地改变了，只是布鲁斯自己还没有察觉到？
他假装已经浏览过了露易丝·莱恩相关的资料，把所有页面全部关上，投入了日常的工作。
是的，布鲁斯·韦恩现在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所处的世界，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被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他却能够毫无障碍地通过残留在蝙蝠电脑中的资料，进行他身为蝙蝠侠的日常工作。
这是个比“和达米安分头走到展示柜前”还要高难度的工作，但布鲁斯对自己很有自信，这份自信有很大一部分源于他对自己工作内容的了解——日复一日，蝙蝠侠面对的工作始终是枯燥的。
如果你完全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来看待，你可以说他与罪犯斗智斗勇的那些故事精彩纷呈，要是画成漫画大概能够掀起流行风潮然后销往全球，但是他自己却无法从这份工作当中获得趣味性。
他还年轻的时候无暇去思考这些。年轻的蝙蝠侠全情投入战斗，绞尽脑汁拼尽全力去粉碎每一个阴谋，击败每一个敌人——他从来都不觉得这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但那个时候他确实能做到为此热血沸腾。
后来他发现，罪犯和他们的方式与目的都是一成不变的。他们宣称是为了不同的目的，有的毫不在意地暴露出欲望，有的则想把自己粉饰成不被理解的崇高；他们犯罪的方式也都大同小异，他们换不同的名字、不同的装束，却更换不了自己的本质。
人摆脱不了自己的本质。布鲁斯曾经坚信这一点。那么错误的是他坚信的这个事实，还是他对超人的看法？
布鲁斯在等阿尔弗雷德走开。他可以找到理由在阿尔弗雷德面前调查任何事情——更何况阿尔弗雷德根本就不会盯着他的屏幕看——但布鲁斯就是心虚。
假如布鲁斯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灵魂来自未来这件事藏一辈子，他有把每个细微之处都做到完美，不让人看出半点端倪的自信，却没有在阿尔弗雷德面前隐瞒的自信。
因为他所能做到的事情是不留下能让人质疑他的证据，但是阿尔弗雷德对他的怀疑不仅不需要证据，而且还有十分高的正确率，这位睿智的老人做到这些不是凭借推理能力和逻辑思维，而是直觉以及对布鲁斯的了解。
这也是默契的一种。布鲁斯想道。
阿尔弗雷德没有在蝙蝠洞里逗留太久，毕竟他还有一个大宅要去照顾。他每天给几个穷尽心力要与永恒的事物战斗到底的义警当后勤，但繁重的后勤工作之余他仍旧在尽一个管家应尽的职责。
布鲁斯时常会好奇，阿尔弗雷德究竟都是在什么时候去休息的，不过他能明白阿尔弗雷德尽力这么去做的理由：因为阿尔弗雷德要确保这里是他们的家。
在不去开启那扇门，通往机械和电子设备搭建起的地下堡垒的时候，这栋房子就应该和全天底下所有给家庭提供庇护的房子一样温馨简单。
布鲁斯挑选了几个在他的记忆当中遭遇了剧变和不幸的人，挨个在蝙蝠电脑里检索他们的信息。
奥利弗·奎恩还活着，和黑金丝雀感情稳定；哈尔·乔丹依旧是绿灯侠，始终忠诚于自己的信念……
除了迪克·格雷森的生活轨迹和从前完全不同了以外，其他人的命运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而且发生在迪克身上的改变都是那么的精巧，就好像是无形的手从高塔上抽走了所有写着他名字的砖头，却没有动摇到高塔本身。
仿佛是在逃避着什么似的，布鲁斯把检查超人相关的资料这件事给压到了最后。
他和克拉克显然没有形同陌路。布鲁斯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面对这个结果，假如可以抛开其他一切因素，单纯以他个人的情感因素来看待这件事——
他依旧不知道答案。
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都不是那么擅长剖析自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