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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花】逆刃 第三幕

第三幕 能面鬼

东京僻静的街巷中,传来怪异的歌声。

“天下纷乱又何妨,国破家亡亦无谓。世人皆与我何干——”

听上去,唱这歌的人正处于痛苦之中,就好像他身上有道深深的伤口,正不断地带来流血和疼痛。

但是歌声又始终没有停下,就这样一次次地循环往复下去,短暂的停顿之后重又开始,正如同这夏夜无止歇的蝉歌。

星正闭上眼睛,聆听他刚才所捕捉到的心跳声。哪怕相隔数里,他的耳朵也能捕捉到那声息,而正如他们所猜想的,心跳声和歌声来自同一个方向。

“我有个不知好坏的消息,星。”花熟练地把手搭在星的肩膀上,将重心往他身上靠去,好让星能带着她快速移动,“我听过这声音。”

在冲天的火光之中……那沙哑的,凄厉的,诡异的声音。

“以前的敌人?”

“不,那样反而是好事,我清楚他们做事的手段,也知道他们的目的何在。但是这个……”

花没有再说下去,她相信说到这里,星已经能够明白她的意思了。

整个日本,剑术能够胜过花的人寥寥无几,即使今天是那几人中的一个到场,也决计无法战胜星和花联手。所以,能让花感到棘手的敌人,其可怕之处必不在于剑术,而在于其他。

若这世间的一切罪恶,都能以剑刃斩断,也就无需星与花这样的人存在了。

“无论他是谁,他都不可能伤到我。”心跳声和歌声都越来越近,星略微加快了速度,“你务必要小心。”

首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火焰。就在某个废弃宅院的院子里,燃起了灼热却没有暖意的火。

花曾经过着独自在野外流浪的生活。人是群居生物,很多很多年之前,在文明还没有诞生的时候,他们就学会了在野外结伴生存,而现在,人反而要学会独自活下去。花知道对于孤身一人的旅者来说,火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它可以保持体温、烹制食物、驱赶野兽,以及不知道为什么,熊熊燃起的篝火可以缓解孤寂。

那时起花就在想,也许火中也有灵魂,每团火焰都有不同的思想与使命,有些被放在纸船上,顺流而下寄托相思,有些燃在炉灶底,熏出人间烟火气,有些在空旷的野外默默燃烧,为旅者驱赶野兽与寂寥……

而有些则像他们眼前这种,在黑暗中疯狂跃动,吞噬万物。枝头傲霜的花朵能够抵御严酷的寒冬,却敌不过烈焰的纠缠。

花想起了森太郎死去时的场景。或者说,是她以为森太郎已经死去时的场景。

身为翼和森太郎的师父,她不光教会了他们剑术,还教会了他们身为一个忍者所需要会的技巧。他们能在战场上与敌人正面战斗,也能在需要的时候避其锋芒隐匿行踪,花知道森太郎落入了敌人的包围圈,但是在赶去救援的路上,她并没有真的绝望。

森太郎不是在道场里训练出的剑客,他和翼一样,自小就跟着花出生入死,却又比武士更加懂得圆滑和变通,真正到了无法应付的时刻,他们会选择逃跑。

但是花抵达现场时,看到的已是一片火海。

火舌吞没了楼阁,吞没了其中的一切生命,森太郎和他的敌人一同消失在了大火之中,却始终无人知道火焰是因何而起。

花曾经试着去追查,但在场的幸存者中也无一人清楚当时的具体情况,他们忙着手持武器对森太郎围追堵截,甚至都不知道火焰是从何处燃起的。

星和花停住了脚步,他们握住各自的剑柄,分别从左右两端绕过了院子里的这堆火,走向破败的房屋。

倒也不能说房门虚掩,因为那几块破碎的木板显然已经不能再起到房门的作用,星走在花的前面,小心地伸手拨开那些木板,清理出一条路来。

他们两个都是亲历过战场的人,解甲归田多时,却仍旧改不掉凡事都小心谨慎的习惯,但是这次,他们的谨慎显得毫无必要,因为对方并没有要设下埋伏的意思。

纵火者就站在客厅里,喉咙深处发出的古怪歌声还没有停息。他面对着宅子的旧主所留下的,东倒西歪的蒙尘佛龛,背对着星和花,直到他把那支古怪的曲子又唱了两三遍,才终于转过身来,在黑暗中露出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和先前袭击花的人有所不同的是,他脸上不是红色的雾天狗面具,而是诡异的白色能面。

花在给自己取名为蝙蝠之前,曾经将自己所害怕的东西一一历数。现在的花早已无法让人联想到当年那个胆怯的小女孩,但她确实有过一段那样的时光,和同龄的许多女孩一样:怕高、怕虫子、怕疼,怕让父亲失望。

怕空无一物的黑暗,怕没有母亲的梦境,怕半哭半笑的能面……

歌声停住了。

能面鬼说话的声音同样是尖细的,带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蝙蝠。”他的表情藏在面具下,“你总算来了。”

像是算准了星和花不会轻易动手,能面鬼缓缓地抽出一条皱巴巴的、看上去被鲜血浸透过的绷带,他就用这条绷带,在握剑的右手上绕了很多圈,然后在牙齿的帮助下,将绑带打了几个结实的结。

“这样你想让我投降,就要把我的整只右手都给砍下来了。”能面鬼无不得意地说。

花和星对视了一眼。这个能面鬼,也许是花所熟识的人改头换面出现,也有可能是一直潜藏在暗中没有让花察觉,但是他知道花以前的身份,而且不仅仅是知道而已:他了解蝙蝠,且了解拔刀斋。

花刚刚学成剑术踏入纷争时,手段要比今日偏激得多。后来她看到了更多也想得更多,于是渐渐地发生了转变,除了“天诛”的目标之外,她尽量不去伤及任何人的性命,实在有执意要鏖战到最后的敌人,她也会想办法迫使他们停手。

比如说掉转过手中的剑,用刀背猛击敌人的腹部,若对方是让花觉得有必要惩戒的恶人,她就会用刀背敲断他们的大拇指,让他们无法再好好地握住剑。

能面鬼这么做,一是想要表达他死战到底的意愿,二则是要告诉花,他是个十分危险的敌人。

他并非是对拔刀斋一无所知,只听过几句传说,知晓一点浮名,就贸然来挑衅的家伙。

那么他也应该预料到了,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并非只有花一人。能面鬼用左手抽出了他背在身后的另外一把剑,随着刀锋的绿色光芒在暗夜中闪耀,星下意识地一步步后退,但即使他已经站在院中的大火旁,再往后一步便是烈焰,那把剑仍旧能够影响到他。

这武器星和花都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他们也不知道该说惊讶,还是该说一直以来担忧的事情终于成真了:除了被他们收藏在神谷宅的那把刀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这种绿色石头存在。

不光是锋利的剑刃伤害不到星,来自西洋的火器也统统对他无效,无论是枪还是大炮,对星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可言。目前为止他们所发现的唯一能伤害到星的东西,就是氪石。

“碰到故乡的泥土就会动弹不得,变得比普通人类还要脆弱。”能面鬼将那把氪石武士刀握在左手中,以刀尖指向星,“这种弱点,听上去简直就和什么不知名的妖怪似的。”

“星。”花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不敢在这个时候有半点的松懈,“你先退后,我来应付。”

和旁人想象中不同的是,星和花并非是背靠背作战的那类搭档。在和徒弟合作的时候,花或许会那么做,但是她和星的战斗风格相差太远,他们需要以更好的方式来调合彼此,同时不让双方都感觉到束手束脚。

在与翼、森太郎或者其他人一起行动的时候,花会考虑如何与他人配合,但是与星一同战斗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不必去考虑这些。

只要尽情挥洒就好了。

不过,就像是星和花的性格和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他们的剑术在完全相反的同时又存在着相似到几乎重合的部分。

花现在所使用的飞天御剑流当中糅合进了她毕生所学的所有剑术流派,比之真正的飞天御剑流要更加变化多端;星从未向任何人拜师学习过剑术,他所用的剑招全是出自于自己的编排与设计,简约且稳健,和花那宛若幻影的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剑术大师的剑招当中,都含有他们本人的影子。

花的广博,星的稳重,翼的灵动……那么能面鬼呢?

他猛然向前踏出脚步,挥出了第一剑。这一剑的速度不算快,招式上也无出奇之处,花轻巧地扭身躲开,她相信此刻不光是她,站在不远处的星也能够看出来,能面鬼刚才的那一剑带有浓厚的飞天御剑流风格。

他是从哪里学会的?

花没有急着进攻,她不断地躲避或者拆解能面鬼的招数,想要摸清对方的实力。

现在看来,能面鬼十分了解花的过去。难道说他正是躲在暗处,单凭“看”就学会了飞天御剑流吗?

很快地,能面鬼就用事实推翻了花的这个猜测。

花渐渐地也察觉到了,能面鬼并没有在认真地和花战斗,而是在向花“展示”自己的实力。

能面鬼所用的飞天御剑流与花所创的还是有一定出入,但即使是这种程度,也不是仅凭双眼去看就可以做到的。

花了解自己的敌人和翼的敌人,就算他们改头换面,在脸上缠满绷带又戴上面具出现在花面前,花也能够认出来。

要做到能面鬼现在做到的这些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面具下的人就是森太郎。

花的动作因为这个可怕的想法而停滞了一两秒,好在她很快就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给驱散了。

既然他如此地了解花,当然也知道花的弱点所在。单从性格上论,人是绝不可能没有弱点的,因为人所表现出的性格特征往往都是双刃剑,星的慈悲对敌人来说是最好的可趁之机,花的谨慎和多疑帮助她和身边的人躲过了无数次危机,但同时也使得她有几分优柔寡断。

能面鬼就是想把她的思路往那个方向引,想利用花的愧疚让她动摇。

所以她此刻就更不能表现出半点的动摇。

“你可能以为我会和从前一样手下留情。但是,世上有一个拔刀斋这样的疯子我都嫌多。”花始终盯紧能面鬼,防止他会有任何出人预料的举动,“我绝不可能放任你继续这样下去。”

“两个?两个?”能面鬼在面具下发出了咯咯的笑声,他指了指花,又指指自己,“你是说我们两个?”

花没有回应他,就像她之前对星说的,如果是以前的老敌人,她反倒能够知晓对方行事的手段,猜测对方的目的,但是面对眼前这个疯子,她只能先以静待动,观望下去。

“还是说,你数的是我。”他又指指自己,然后慢慢地,把手指和目光都移向了花身后的院墙,“和那个红毛小子?”

花猛然转过头去,但能面鬼指着的是一片星空,院墙上并没有站着任何人。

“花!小心!”

星的提醒终归还是晚了一步,花重新转过头去面对能面鬼的时候,一把刚从火堆旁抓起,还带着灼热温度的沙土被挥了过来,迷住了花的眼睛。

伴随着双眼的刺痛,视线变成了一片模糊。

花的第一反应是通过光去判断能面鬼的位置。她知道打磨锋利的氪石会发出隐约的绿色光芒,白天或许是不起眼的,但是在夜晚就会格外引人注目。

然后花意识到,也许能面鬼从一开始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故意在院子里烧起一堆火。

熊熊燃烧的火焰让花想起了森太郎被围困在大火之中的场景,跃动的火光掩盖住氪石的光芒,同时,花模糊的视野当中,现在只剩下火的颜色。

在片刻的慌乱之后,花选择干脆地闭上了眼睛,试图用声音来判断能面鬼所处的位置。

火焰燃烧所发出的窸窣声响也在干扰着听觉,但是经历过无数残酷战斗的花,对于刀剑的破空之声格外敏感——而且她的反应快到了在听见这声音之后仍旧有余裕躲开攻击。

但她只听见脚步声。

正在逐渐远离的脚步声,似乎是迈向……

意识还没来得及在脑海中完全成型,身体就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花朝着星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她挡在了星与能面鬼之间。

然而,就像花一样,能面鬼擅长的剑术并非只有一种。他并不是因为计划的需要而同时使用氪石剑和普通的剑,单从双刀流的领域来说,他也是可以与翼比肩的高手。

花只来得及架住了那把普通的剑。但她不能躲避也不能退让,受到氪石影响而十分虚弱的星此刻就站在她身后……花知道自己只余下一个选择了。

人生不一定总有最优解的。根据花的经验,当你只剩下最后一种选择而你不得不去选的时候,那往往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花深谙空手入白刃的技巧,她可以在激烈的战斗中准确地捏住朝她挥来的剑刃,夺下或者折断对方武器的同时不伤到自己分毫。

但现在她双目被沙土迷住,身后没有躲闪的空间,一切技巧和智谋在这个时候都失去了用处,花唯一的选择就是坚定地伸出手,以她那从来令敌人感到钦佩且畏惧的果敢和决绝,握住了刀刃。

从前,星经常会那么做。

花总是会下意识地去掩护她身边的人,这一点被知道她真实性别的人戏称为“蝙蝠内心深处难以掩盖的母性本能”。这个习惯无数次地让她的同伴获救,同时也无数次地让她自己陷入险境,但她身后始终还会有最后一道防线,那就是星。

那能挡住世间一切刀刃的身躯,永远是她的盔甲。

而花只是个凡人罢了,何其脆弱的血肉之躯——

氪石磨成的刀刃不比钢铁那般锋利,但仍旧是不折不扣的凶器,花因为手掌和虎口传来的刺痛而微微颤抖,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直至染红滑落的衣袖。

那脆弱的血肉之中,有不屈的白骨。

花将另一只手里所握的剑向上挑去,借此破坏能面鬼的平衡,趁他不备之时,折断了氪石刀的刀身。她放心地转过身去将被她鲜血遮去光芒的断刃扔进烈火,而身后,有一只手替她接住了能面鬼的刀刃。

从氪石的影响当中恢复过来的星可以轻而易举地让能面鬼动弹不得,而他撤回手去拔剑的时候,能面鬼手中的剑上已经留下了凹痕。

牢牢束在手上的绷带被刀尖精准地挑破了,星像是炫耀技巧似的,割断了所有的绷带,却连一条血痕都没在能面鬼的手上留下。

然而紧接着星就按住能面鬼的手腕,剑尖朝下刺去,贯穿过他的手掌把他钉在了地上。

能面鬼凄厉地哀嚎了仅仅一声,就又发出了那种古怪的吃吃笑声。

“星。”花停下正在揉眼睛的手去拉住他。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就算她什么都不做,星也会在越过那条界限之前停下来。

他们都曾经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挥动手中的长剑,从来不缺乏痛下杀手的决心与勇气。但他们也都有逼迫自己远离过去的生活,洗净杀业与罪孽的决心与勇气。

不以正义为名将自己的杀戮正当化,就意味着要承受比常人多出数倍的压力,负罪感如枷锁般重重地扣在心上——在星和花看来,这未必就是件坏事。

无论什么世代,什么地方,无论人的身份与地位,心上都应该有点重量才是。

有些人有鞘,有些人有锁,有些人有他的神,有些人有真理,有些人悲悯万物,有些人共情众生……

“这家伙心里,恐怕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吧。”花伸出手好让星帮她包扎,“剑术在这种人手中,真的只能是杀人的伎俩而已。”

伤口流出的血没有变色,除了疼痛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异常反应,也就是说和之前犯案时不同,能面鬼的刀刃上并没有淬毒。

为什么呢?

如果他要除掉花,夺走拔刀斋这个名号,他就应该会那么做才对。准确来说,如果今天他的刀刃上也淬了毒,那么他就已经成功了。

花擅长抽丝剥茧地推测出事实真相,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可以让花可以去观察和推测的条件,她只能试着去揣测能面鬼的想法,就好像是试图抓住暗夜中一个行踪不定的幻影。

就好像是用刀刃去斩断流水。

花把一支小小的短笛靠到嘴边用力吹响,常人是听不见这笛子所发出的声音的,除了星远超常人的听力可以捕捉,就只有附近的蝙蝠群会被惊动了。

受到花特意设计的怪异曲调影响,蝙蝠们会以反常的方式振翅飞行,旁人看不出其中的端倪,但翼心里清楚这是花传递来的讯号。

“翼他们大概一会儿就会过来,你看好他,我去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什么线索。”花收起笛子,对星说道,“至少也要弄清楚他究竟是谁。”

花倒出水壶中的水洗去眼睛里的沙土,然后点亮火折,走进了这个被能面鬼作为据点的昏暗宅院。

这个破旧的宅子当中,只有最里面的卧室稍微得到了修缮,看来这就是能面鬼平日里居住的地方。说是经过了修缮,其实也只是补了墙上的一些破洞,房间里堆满了杂物,有几处放着木盆——花仰起头看了看,发现那些木盆是用来接天花板漏下的雨水的。

花几乎要笑出来了。看这家伙装神弄鬼,她几乎真要以为他有什么特异之处,没想到终归还是个凡人。

房间一角摆着一个只能说是勉强能用的柜子,花拉开最底下的抽屉,里面藏着的是剑和面具,剑柄上都刻着拔刀斋的字样,面具则有红色的雾天狗和白色的能面两种。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森太郎。”花低声自言自语,“只是这个能面鬼为了扰乱我,而搞出来的一场闹剧。”

她不知是该感到遗憾还是庆幸。

身着警服的翼和他的同事很快就抵达了现场。关于他们是如何被能面鬼袭击又是如何击败他,星和花早就编好了一套合理且圆满的说辞,而警察们显然也不怎么在乎这个: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被“拔刀斋”引起的一系列事件弄得焦头烂额,有人能帮他们解决这个麻烦,他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无暇再去顾及太多。

在押走能面鬼之前,警察们解开了他脸上的绷带。

之前,花觉得能面鬼用绷带绑住脸,又戴上诡异的白色能面,是为了让自己的形象更加恐怖,从而扩大犯罪行为所造成的影响。不过现在来看,如果能面鬼不用绷带和面具来遮掩自己的面容,他会比现在要可怕上好几倍。

他脸上遍布严重的烧伤痕迹,几乎没有半寸完好的皮肤——在这样的伤势之下还能保住眼睛,也算是一种奇迹了。

“等一下,翼,我还有点问题要问他。”花用刀鞘抵住能面鬼的脖子,让他稍感呼吸困难——她心里清楚这样的胁迫对于能面鬼来说可能毫无作用,但还是习惯性地这么做了,“你是从哪里学会飞天御剑流的?”

她甚至都顾不上在警察面前问这个问题会不会显得太可疑。

她的剑术、她的优势和她的弱点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泄露出去了,这个事实本身比任何敌人都要可怕。

层层绷带所包裹的脸上,也许只有眼睛能够表露出情绪,然而能面鬼就连眼睛里都只有一团疯狂的火焰,花看不见瞳孔的缩放,看不见一个人类所该拥有的东西。

能面鬼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花也不方便再继续质询下去。她缓缓地收回剑,准备和星一起回家去。

“拔刀斋!”在她转身走出去十几步之后,能面鬼忽然喊道,“你难道就不急着回去看看吗?万一这次你又晚了一步该怎么办啊?”

万一这次你又晚了一步该怎么办?

花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继续质问他,但能面鬼刚才称呼她为拔刀斋,在这些警察面前,她不得不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假装能面鬼只是在说些她听不懂的疯话。

能面鬼笑得更得意了。匆匆绑上去的绷带没有原先那么结实,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了下来,露出一片纯白之下藏着的烧伤痕迹。

“那个脾气暴躁的红发小子。”能面鬼咧开嘴笑着,“他可不希望再有新的‘拔刀斋’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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