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东海岸都市传说（1）
第一章
今晚，哥谭东区北侧的某条街道上，发生了一桩入室行窃案。
这没什么稀奇的，每座城市都有小偷就如同每座城市都有老鼠，稀奇的是，警察们赶来时发现小偷被用撕成布条的窗帘五花大绑丢在客厅地上，神情恍惚，问他什么都只是拼命摇头。
警察们质问屋主，屋主却说自己什么都没干，他只是半夜起来上了个厕所，就看见了这家伙在客厅里，旁边五斗橱的抽屉全被抽了出来，里面的珠宝首饰散落一地。
“我能理解你把他打一顿然后绑起来，但是……”警察在那个小偷身上轻轻踢了一下，“你是怎么把他吓成这样的？我怀疑他都不用蹲监狱，可以直接送去阿卡姆了。”
“我没有打他！”屋主争辩道，“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不然打死我我也不敢撕了我老婆最喜欢的窗帘，她会拿这件事念叨我好几年的，就算我是为了阻止她最喜欢的首饰被偷也一样。”
“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个状态？”
屋内忽然出现的低沉声音让屋主和警察都吓了一跳，屋主后退几步，讷讷地点头，回答蝙蝠侠：“是的，被绑着，一直发抖，好像吓得不轻。”
蝙蝠侠转过身，朝小偷的身边走过去。
“吸血鬼！”小偷忽然喊，“是吸血鬼！我看见了……那双血红的眼睛……”
小偷全身都在发抖，他倒在地上不肯站起来，同时又努力地仰着脖子，像是要从蝙蝠侠那里获得什么安慰——是的，因为经历了更深刻的恐惧，这会儿他连蝙蝠侠都不怕了。他忘了自己是罪犯，只觉得自己是受到更高一层邪恶威胁的普通人，无措地寻求哥谭守护神的庇护。
被塞到警车上的时候，小偷还在胡乱地叫喊，那凄厉的声音带血，惊得鸟雀四散。有被扰了清梦的人推开窗户看一眼，又赶紧把头缩回去。
“等一下！蝙蝠侠！嘿，蝙蝠侠！”屋主趿拉着鞋子追出来，看到蝙蝠侠回过头时猛然停下脚步，他挠挠头，犹豫了半晌才接着说，“那个小偷刚才说是吸血鬼，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觉得——”
蝙蝠侠没让他把“我觉得”之后的内容说出口，干脆利落地打断他的话，并对此事给出了不是那么正面，却绝对合理的评价：“要是害怕，你大可以随身带十字架和大蒜。既然你相信世界上有吸血鬼，你肯定也会相信这些东西有用。”
屋主无话可说，在十月末的夜风里拉紧裹在身上的外套，匆匆跑回家里去了。
“这是这周第四次类似事件，阿尔弗雷德。”蝙蝠侠看着地图上那些被标注过的位置，“地点和类型都毫无规律，从手法和其他当事人的反应来看，我可以确信……有个吸血鬼正在哥谭游荡。”
蝙蝠侠接触过很多吸毒者，几乎无一例外，他们全是欺诈性人格，即使对自己毫无益处，也会下意识地编造谎言。而某种程度上，吸血鬼和那些瘾君子是如此地相似，鲜血就是他们的毒品。
虽然和罪犯的数量相比少了许多，但哥谭城内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吸血鬼，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会哭诉自己的惨痛经历，说自己曾有多么幸福的生活，却在成为了吸血鬼之后被家人抛弃，只能四处流浪，又因为惧怕阳光，想要留在多雨的哥谭。蝙蝠侠警告他们，让他们尽早离开，他们却坚持说自己只吸食动物血液，平时也会注意不会被人发现，央求蝙蝠侠允许他们留在城内。
蝙蝠侠得承认，第一次碰到这些家伙的时候他还太年轻，勉强同意了那个吸血鬼暂时留在哥谭。
血液会带给吸血鬼们的不光是满足，还有远超人类的速度与力量。为了报答蝙蝠侠愿意收留他的恩情，这个吸血鬼经常在夜晚外出巡逻，以温和却不容反抗的手段制服罪犯交给警局。
他这么做的初衷是为了骗取信任，然而他没能坚持多久，短短的两个月之后就原形毕露，在夜晚的街道上抓住一个晚归的女人，撕开了她的脖子，饱饮鲜血，然后被随后赶到的蝙蝠侠用黄太阳灯烧成了灰烬。
现在出现在哥谭的吸血鬼，似乎也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仍保有身为人类的灵魂，没有彻底堕落为鬼怪。
“距离他第一次出现在哥谭已经过去十七天了，根据以往的经验，他最多忍耐三十五天就会忍不住狩猎，而更多的情况下他们忍不到三十五天。我得尽快把他找出来……在他来得及伤害任何人之前。”
“我不得不提醒您，老爷，明天是月圆之夜。上次和上上次您就错过了——”
“我能坚持得了，阿尔弗雷德。”蝙蝠侠坚持道，“我坚持过更长的时间。”
“这就像是吸血鬼狩猎的规律，先生。他们能坚持三十五天，但不是总能坚持三十五天。你能坚持三个月圆之夜，不代表你总能坚持这么久。”
蝙蝠侠原本想用沉默来逃避阿尔弗雷德的关心，他已经过了需要给自己的一意孤行找理由的年纪了。
就在此时，秋夜的又一阵风吹过，为他解决了眼下全部的问题。
“阿福。那不是个吸血鬼。我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但肯定不会是吸血鬼。”
“你找到他了？”
“两分钟之内。”
蝙蝠侠关闭了通讯，把原本捏在手中以防万一的十字架给换成了蝙蝠镖。
他可以肯定对方不是吸血鬼，但是不能肯定对方是否是人类，仅从目前的迹象来看，可能是某种蝙蝠侠并不那么熟悉的鬼怪，也可能是超能力者。
蝙蝠侠在脑海中飞快地列出所有的可能性和应对方法。在树叶被风拂过的沙沙声里，他走过街道，停在了拐角前。
已经十分接近了。
只要转过这个拐角，就能看到对方的真面目。
是人类……抑或鬼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