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普通人AU】破产联盟（6）
由于把大家凑到一座城市来了……所以就当这里是哥谭吧！老爷都破产了总不能再让他挪地盘hhhhh
另：有关心理学的部分全是我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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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公众对于布鲁斯·韦恩这个人有许多种截然不同，又有着微妙相似的评价。
最为常见的一种也就是他在媒体面前经常表现出来的样子，贪图享乐的花花公子，幸好并不算那么游手好闲和不学无术，他实际上还是很好地经营了去世的父母留下给他的产业——虽然人们经常会选择性地忽略这一点。
这样的故事没什么看头啊。
身为星球日报的一名记者，克拉克深知这其中的门道。他自己当然不愿意哗众取宠，但有时报纸为了生存不得不这么做。
所以，为了销量，为了收视率，为了热度，或者仅仅只是为了给所有人带来一个可供茶余饭后翻来覆去不断咀嚼的话题，布鲁斯就成了所有人心中的一个符号，讨厌他的人从来不是真正讨厌他，而是把他套进自己心中代表讨厌的那个模板，喜欢他的人也不是真正喜欢他，而是把他套进自己心中代表喜欢的那个模板。
至于真正的他究竟是什么样子……拜托，谁在乎呢？
迪克曾说在乎这一点的人用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迪克自己、杰森、提姆和眼下还在英国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以及克拉克。
“我？”克拉克指着自己，显然对自己就这么被放进一个如此亲近的范围感到惊讶。
“难道你不在乎吗？”迪克反问。
呃……好吧，他确实挺在乎的。
结果，迪克的话很快就被事实给推翻了，因为克拉克遇见了世界上第六个在乎真正的布鲁斯的人。
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心理医生，哈莉·奎茵。
那其实本来只是一次普通的采访，只不过克拉克拿出手机想要看时间时，发现手机还停留在相册的界面，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韦恩大宅的内部陈设，哈莉无意间扫了一眼，于是便追问克拉克：“你和布鲁斯·韦恩是什么关系？”
“哦，呃……我现在算是他的房客吧。”克拉克回答道，“你认识他？”
“给他做过治疗。”哈莉无不遗憾地说，“十分希望我能更早一点遇见他，那样的话他也许还不会把自己封闭得那么彻底。”
与人们对记者这个职业的印象不同，克拉克并非是喜欢窥探他人隐私的人，他只对社会问题刨根问底，从来不会针对个人去越过界限探询过多，但这次，就像迪克所说……他在乎布鲁斯。
“布鲁斯……他的问题很严重吗？”克拉克小心翼翼地问道，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诚恳。
“严重到让我无法想象这么多年来他不依靠药物是怎么撑过来的。”说起这件事似乎让哈莉感到十分愤怒，“哥谭的媒体和大众不知道他们当初对一个八岁的孩子做了什么！”
是的，克拉克清楚地知道销量足够高的报纸上一篇言辞尖锐煽动情绪的报道能够造成怎么样的后果。文字拥有人们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可以传递爱也可以传达莫须有的仇恨。一个高明的作者可以用几十行字救赎许多人，也可以用几十行字毁掉某人的一生。
从选择当个记者的那天起，克拉克就格外谨慎地落笔。他从不低估话语和文字的力量。
后来他与布鲁斯谈起这件事时，发现布鲁斯对于他自己的职业竟也有着类似的看法。
“资本主义来到人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布鲁斯重复着《资本论》当中的句子，“但是谁也无法否认的是，它具有强大的力量，几乎能撼动一切。我们手中都握有能改变这个世界的武器，克拉克。”
文字影响着人们的精神世界，资本影响着人们的物质生活。他们如果以此为恶，也无人可以惩戒，他们以此行善，也无人会加以褒奖……监督布鲁斯与克拉克使用这份力量的，唯有他们自己的心。
所以即使在失去了一切之后，布鲁斯也以难以想象的热忱，做着那些超出他能力范围，也许毫无回报的好事。
你不会因为车坏了，就忘记目的地的所在。
“你知道心理医生是个什么样的职业吗，肯特先生？”哈莉慢慢地解释道，“我们想尽办法得到病人的信任，就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向我们倾诉。我们就像是个巨大的口袋一样，得承受另外一个人全部的快乐与悲伤……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也不是没有失败过，但布鲁斯绝对是我遇见过最难缠的病人。他永远、永远、永远，不会试图向任何人倾诉。”
“我大概能明白。”克拉克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你能想到有时候过于坚强也会成为缺点吗？在布鲁斯身上，这就是了。在过度的痛苦与自责之中，他的自我保护意识让他拒绝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产生了认知失调，后果就是强烈的自毁倾向，想要从这个世界上抹去自己的存在……好在他内心深处还是保留了一份对生命的爱与向往，所以布鲁斯会领养那些孩子，那不光是在帮助他们，也是在救他自己。”
“他确实……总是在自责，总是在试图揽下更多的责任。”克拉克回想着布鲁斯在他面前的表现，“以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在试图向我说点什么。”
“肯特先生。”哈莉郑重地说，“这是我以个人身份做出的请求，如果你能做到且愿意这么做，请当他的倾听者。”
在哈尔和巴里也住进了韦恩大宅之后，布鲁斯飞快地给出了一份安排合理的计划表，上面详细地列出了每个人该在什么时间负责什么部分的家务，房租该怎么缴纳水电费又该怎么均摊，然后把表格分发给了每一个人。
“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现在提出来。”布鲁斯说道，“没问题的话接下来我们就按照这个执行。”
“我有问题。”哈尔指着计划表中的某一栏，“每天晚上我们轮流做饭是挺合理的，但为什么是我、巴里和克拉克轮流，你自己不包含在内？”
哈尔觉得布鲁斯身为房东，给自己一点小小的优待完全不是什么问题，不过他仔细一看就发现布鲁斯没有在其他方面给自己任何优待，只有在做饭这方面绕过了，所以他才会问布鲁斯到底是为什么。
“你要是吃过我做的菜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布鲁斯回答。
“真是详尽又简洁明了。”在哈尔和巴里各自回到房间之后，克拉克称赞道，“不愧是当过总裁的人。”
“我喜欢高效率，以及事先准备好的计划。”布鲁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手中的怀表开开合合，“那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交流，以及麻烦的问东问西。”
“挺好的。不过，总有些事情是你没法计划的吧？”
“意外情况没法计划。比如我就没计划过要遇到你，也没计划过让你住进来。在我一辈子碰到的所有该死的意外当中，这绝对是最美好的两个。”
“这可真是我这辈子得到的最高赞誉了。”
这样普通的一句话却让布鲁斯忽然紧张了起来，他一下子就失去了刚才的沉着冷静，略微皱起眉头，在对克拉克所说的话中流露出了小心翼翼的试探：“抱歉。我只是尽力想表达出……我对你的感谢。”
“你不用道歉，布鲁斯。”克拉克凝视他的双眼，“你什么都没做错。”
“我什么都没做错。”布鲁斯喃喃地念叨，“麻烦却总是主动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