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刺客AU】行于暗夜第三章
第三章
哥谭的建筑风格十分统一，那些房屋就和哥谭上方的天空一样低矮压抑，它们被高高的围墙和塔楼所包围，在布鲁斯看来，这里是他的新家，他为自己选择的命运开始的地方，也是他最好的训练场。
起先，布鲁斯不敢再次尝试开启自己的鹰眼视觉，他害怕和那天一样坠入黑暗当中无法挣脱，但是阿尔弗雷德确信他能够做得很好，因为有些能力是被刻写在刺客的血脉之中的。
布鲁斯让他帮忙找寻托马斯有没有留下有关鹰眼视觉的手稿时，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据我所知没有，少爷。而且你并不需要那些，这是天赋，你生来就知道该如何去掌控它们。”
“试试看吧，布鲁斯，这没什么好怕的。”克拉克说，“想想看，当你觉得你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你凭什么还掌控不了自己的眼睛？”
在真正鼓起勇气尝试之后，布鲁斯仅仅用了几分钟时间就开始熟练地运用这种天赋，用他向克拉克形容时的话来说——“简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这感觉太棒了。”布鲁斯近乎是有些陶醉地看着肯特农场谷仓里的被蓝色光芒包围、代表着安全的干草堆，克拉克忍住没有提醒他他这个样子在旁人看起来很傻，“我是说……那种战胜了曾经的恐惧，甚至还把它变成了武器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的训练中听上去最不让人担心的一个了。”克拉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他从阿尔弗雷德那里要来的“清单”，“攀爬、格斗、游泳、隐匿……我相信这些对你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唯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鹰眼视觉，而你刚刚和我说使用鹰眼视觉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但是，我的天呐，信仰之跃——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信仰之跃！”
最后他们觉得在一个摔下去也不至于身受重伤的地方试试看是个好主意。布鲁斯轻巧地攀上了谷仓的横梁，克拉克在他的正下方铺上了一大堆干草，然后跟着爬到了横梁上去：“你可以再去问问潘尼沃斯先生，没准儿这其中就是有什么技巧，或者诀窍……”
“也可能压根儿没有。”布鲁斯喃喃地说，“就像鹰眼视觉一样，某种我们根本还无法理解的特殊能力，伴随着血缘一代代传承下来。阿福和我说，信仰之跃的关键在它的名字里就被揭示了……信仰，刺客的信仰。”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我们躬耕于黑暗，却侍奉光明。”克拉克重复了一遍，“这其中包含着你先祖们的智慧，我可能还没法完全理解，但我可不觉得这句话能让你从高空坠落而毫发无伤。”
“从这里掉下去可不算从高空坠落。”布鲁斯找寻着合适的位置，“值得尝试。”
“你总是不听我的。”克拉克有些恼怒地挠着头发。
“请相信我那不是因为我讨厌你，克拉克。”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学着他曾看见过的、父亲使用信仰之跃时的身姿，张开双臂前倾身体，从谷仓的横梁上一跃而下。
一阵连他自己都来不及反应的天旋地转之后，布鲁斯发现自己仰躺在了克拉克之前准备好的那堆干草上。
“布鲁斯？”克拉克飞快地爬下横梁，把他从干草堆里拉了起来，帮他拍去身上的草屑，“听着，我们无法确定是你的信仰之跃起了作用，还是从这个高度跳下来你本来就不会受伤。所以别以为你学会了这个，可以肆无忌惮地从更高的地方往下跳，如果你真的想再试试看的话——拜托听我的吧，就这么一次——等到今天晚上。”
他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了这么一长串话，布鲁斯还从未看见过这个和善得甚至有些逆来顺受的农场男孩这么激动的样子，他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妥协了，只是——
“为什么是今天晚上？”布鲁斯皱着眉头问他，“今天晚上有什么特殊的吗？”
“好吧，我想确切来说……是等到晚上。”
“晚上有什么特殊的吗？”
克拉克看上去苦恼得恨不得在谷仓里打滚：“先别问我，到时候你会知道的。今天晚上天黑以后，还到谷仓来找我，好吗？”
布鲁斯就这样怀揣着满肚子的疑问和克拉克道别了，晚饭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告诉他了有关信仰之跃一些更多的讯息——虽然大多都只是猜测。托马斯·韦恩早就料想到了自己的牺牲，他准备好了几乎一切，却好像从来没有该考虑过如何将刺客的技能与信仰传授给自己的儿子，连只言片语有关刺客的记载都没有留下，甚至都没有告诉阿尔弗雷德更多。
“托马斯老爷曾经告诉过我，信仰之跃不是通过血脉来传承的，它来源于信仰的力量。而我想起来，他曾经也提起过，在他成为刺客的过程中，信仰之跃是最难的一个关卡，而且险些就真的难住了他。”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讲述一个久远的传说，虽然韦恩家的前任家主几个月前还存活于世，“而据我所知，你的父亲是个非常理性的人。信仰之跃要求的可能并不是对刺客信条的深刻理解，而是要求一种……毫无理由的坚信。”
阿尔弗雷德的手艺无可挑剔，可布鲁斯忽然感觉自己食欲全无，他放下刀叉，抬起头问阿尔弗雷德：“也就是说，我得在跳下去的时候，完全相信我一定能够平安无事，不能有分毫的怀疑？”
“我想是的，少爷。”
摒弃理智。
这对韦恩家族的成员来说确实是一件很艰难的事，他们在成为刺客之前是曾是猎人，终日以凡人之躯与野兽周旋，小心谨慎对他们来说亦是骨血之间的本能。
布鲁斯来到谷仓门口的时候，克拉克看上去已经等了好久了。他靠在谷仓边曲起膝盖坐着，正专注地用一支炭笔在大腿上放着的纸上画着什么，直到布鲁斯开口叫他的名字，他才慌乱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带布鲁斯去他们那天爬上去看日出的钟楼边。
“克拉克。”布鲁斯不可置信地瞪着钟楼下的干草堆，“你都不允许我从你家谷仓的横梁上跳下来，却允许我在那么高的地方再试一次？”
克拉克局促地别开了视线。
“阿福说我得抛开理智，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总之我跳下来的时候，得完全相信自己会平安无事。我觉得我大概这辈子都办不到这一点。”
“真的？”克拉克眨了眨眼睛，“他真的这么说？”
“是。”
“那太好了！我是说……布鲁斯，你可以相信我吧？”
“当然。”布鲁斯迷惑地看着他，“所以？”
“我向你保证，就算你真的是摔下来的，你也会平安无事。”
“为什么？”
“呃……能不能别刨根问底，布鲁斯？”
“我几乎告诉了你我的每一个秘密，你也得告诉我你的才行！”
“你肯定有什么事情也是瞒着我的。”克拉克坚持。
“我怕蝙蝠。”布鲁斯飞快地说，“现在没有了。”
这是克拉克第一次在除了肯特夫妇以外的人面前展现自己的特殊能力，他很能理解布鲁斯对鹰眼视觉的感受，他在最初也控制不好这份能力，但是后来无论是飞行还是超乎寻常人的力量，对克拉克来说都是如同呼吸般的本能……
布鲁斯半张着嘴，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好像是被吓到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克拉克。我竟然还一直把你当兄弟！”
克拉克的心沉了下去。他担心的就是这个，担心布鲁斯在知道了他的与众不同之处后会对他另眼相看……
但紧接着布鲁斯就冲上来把他拽回到地面上，顺便还狠狠地给了他一拳：“而你居然不告诉我你会飞！天呐，你怎么想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