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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花】逆刃 第二幕

  第二幕 拔刀斋


  没有亲眼见过拔刀斋的人,都觉得飞天御剑流之强大在于招式的精妙。而亲眼见识过的人,哪怕只是略通剑术,也能看出飞天御剑流的精髓不在于招式,而在于气势。


  那些凌厉的攻击不是来自于一招一式的师徒相传,而是来自于剑士本人强大的内心。凡能使用飞天御剑流的剑士,必然有智有勇,足够坚定,足够敏锐,能握紧长刀,亦能化身利刃。


  而利刃怎惧身死?


  这也是翼很少会使用飞天御剑流的原因,他身为花的大弟子,少年时便学习了令天下剑客心向往之的飞天御剑流,但正如他的师父花所说,若要挥违心之剑,不学剑术也可,而要学剑术,便要看清自己的心。


  “翼的心上有鞘。天下剑术流派之多,他能用的怕是用千百种,而这千百种之中,唯独不包括飞天御剑流。”


  “那么,你看我心上如何呢?”


  刀剑本身对于星来说,并不具有什么深刻的意义。他早就发觉自己赤手空拳更容易把人伤得太重,从那之后便随身带起兵器来,因为日本大街小巷几乎人人都使剑,于是他也使剑,旁人求得一个脱颖而出,他却求一个木藏于林。


  他用剑的方式被花命名为“二天一流”。星会将剑和剑鞘分别握在两只手中,然后用剑来防御,用剑鞘来攻击。正是受到星这样用剑方式的启发,花才打造出了一把和她以往所用的武器完全不同的刀。


  “你心上全是慈悲。”花别过头,叹了一口气,“你这样的人本不该用剑的。”


  “但是如果我不拿着剑,世人就不肯听我说些什么。”星低下头凝视自己的双手,“我也是用了很长时间,才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我的徒弟不算多,从内心上来说,森太郎是最像我的。”


  他是利刃。


  而利刃怎惧身死?


  “然而直至他死去,我都没能教会他如何以刀背对人。”


  每当提起这个话题,花总会显得有些伤感与愧疚,星贴心地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把话题引向了另一个花很可能会关心的方向。


  “昨天翼说的那桩案子,你有什么头绪吗?”


  “问我有没有头绪?”花把头枕在星的膝盖上,嗤笑了一声,“我又不是警察。”


  “但你是我见过最擅长这些事情的人。”


  “也许吧。我还是不懂,凶手为什么要冒用拔刀斋这个名字。拔刀斋这个名字,本身已经满是锈尘与血迹,又何必再特意去抹黑。”


  “你可能完全想错方向了,花。凶手用刻着拔刀斋的刀,并非是想抹黑什么,而是想要挑衅,又或者是想在‘拔刀斋失踪’的现状之下,夺得属于这个名字的荣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话再正确不过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不明白。拔刀斋可不是什么好名字。”


  翼平时不会主动告诉星和花任何与案情有关的事情,但只要花认真开口询问,他必然知无不言。根据翼的说法,案发的那天晚上,有个住在附近的姑娘恰好撞见了可能是凶手的人,只是那人脸上戴着面具,行动速度又极快,即使有目击证人,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晚袭击花的人也是如此,戴着面具遮挡面容,速度极快。


  而通过翼的比对,他们还确定了,杀人凶器和袭击者所用的剑一模一样,就连上面刻的字看上去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晚袭击我的人是会飞天御剑流的。尽管他试图掩饰,但这剑术留在他身上的印记实在是太重了。即使他的招数与我当年教给森太郎的有很大出入,也丝毫不影响我断定,他与森太郎之间……也许他就是森太郎也说不定。”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自古流传至今的公理,若它可以被颠覆,也就没有今日的蝙蝠,只有昔日的花了。


  从前的花是这么想的,无奈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常理一次次地被颠覆了。


  不必肋生双翼也可翱翔长空,天外繁星上居然有人居住,那些住民的船只竟可远航星海……任意一件事,花在亲眼看到之前都是不会相信的。


  这让花对于这个世界怀有了一份以前从没有过的期待,从前任何事情都在她掌控之中,现在却有越来越多的事情正在超乎她的预想。


  她当然也可以期待,森太郎复活了。


  星最为清楚花的固执与理智,前者让他不轻易用过于强硬的方式来反驳花的观点,后者则让他总是倾向于去信任花做出的判断。


  当他想说服花的时候,话术就如同剑术,和星所用的二天一流一样,以刀刃防御,却用刀鞘进攻。


  他沉默片刻,颇为委婉地询问花:“你之前甚少提起森太郎的事。我对他的了解也没有对翼的那么深,那孩子有可能会滥杀无辜吗?”


  星看上去不是什么机灵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些笨拙,虽然平时说话算不上惜字如金,但也并非健谈之人。不过,有幸与花比试剑术,与星对谈的人,大概都会更加深刻地领悟到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


  要说服固执还有些自负的花,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能顺利地做成这件事还不惹花生气的,世上应该也只有星一人了。


  “不会。”花有些不情愿地说,“森太郎学成以来,随我执行天诛数次,我也曾训斥过他杀心过重,然而他杀人绝不会毫无来由,也不会以折磨将死之人为乐。他和翼不同……他完全是因我而走到这条路上来的。”


  人初见时很难认清对方。因着那些朦朦胧胧,美处更美,丑处更丑,花觉得星是个优柔寡断的懦夫的那段日子里,星同样也觉得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刽子手拔刀斋。”花自雨夜中归来,还未及换下衣服并去洗掉身上的血水,便听见星略带讽刺的声音,“还真是能带来腥风血雨。”


  后来星才发现,花从来不给杀人这一行为赋予正义性。


  即使对方十恶不赦,无数人恨不得先杀之而后快,她也不认为自己有随意夺去人性命的权利。


  “这些罪孽终归有人要背。无人流血,无人染污,就没有日本的未来。”


  心系苍生是自讨苦吃,然而这样的痴人多一个,未来就多一份希望。


  在身为蝙蝠和拔刀斋的那段时间里,花不是没有想过要安顿下来。她无数次地想过,有朝一日她不必再仗剑斩棘,就带着两个弟子回到东京,将旧宅的道场对外开放,把毕生所学传授给那些急需力量来改变自己或者改变世界的孩子。


  现在这个计划实现了一部分,剩下的部分再也没有机会去实现了。


  花终于在东京落脚时,翼已经出师,原本该属于他的名牌从来没被挂到道场中过,而森太郎……


  “但人是会变的。”花说道,“今时的我,也已经与往日不同。”


  “你是他的师父。”星的声音总能使人宽慰,“但是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而且,天下剑术流派之多,可能真会有那么一种剑术,是与飞天御剑流相似的?又或者,某人也有幸在你和翼之后学到了飞天御剑流……”


  花摇了摇头,起身走到柜子跟前,拿出了那把断剑。


  “你看。”花把剑柄的部分举到星眼前,“上面刻着拔刀斋的字样,是吧?仔细看看那些字旁边还有什么。”


  星的双眼能够穿透墙壁的阻碍,甚至看到人眼看不到的细微之物,他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就明白了花所指的是什么东西。


  “裂痕。很奇怪的裂痕。”


  “是的,据我所知,会产生这种裂痕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飞天御剑流——经过了我改良的飞天御剑流。”


  旁人羡慕飞天御剑流的强大,却不知这流派对于身体的损伤同样也极大,花初练时便知道自己的身体承受不来,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没有强练下去,而是将自己从前所学融入了飞天御剑流。


  这并未使得这凌厉无匹的剑术变得柔和或其他,只是将原本要由剑客的身体来承受的力道,给卸到了剑上。


  再结实的剑柄也承受不起这样长年累月的冲击,久而久之便会形成一种奇特的裂痕。


  “正是因为这个,我才确定了使用这把剑的人就是森太郎。”


  “那么,也可以让翼去看看,作为杀人凶器的那把剑上,有没有这样的痕迹?”


  “翼看到拔刀斋三个字之后,就立刻去留意这点了,遗憾的是,那把被用以滥杀无辜的剑的剑柄上,也有这独特的痕迹。”


  “你觉得这件事有另一种可能性?”


  “或者说我希望这件事不像是目前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我当然想让森太郎能继续活着,同时我也不想看他变成那样。”


  星注意到了,花担忧只是那个手段残忍的杀人凶手是否是森太郎,丝毫未介意自己昨天晚上被袭击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森太郎——姑且就先认为那确实是森太郎吧——并没有真正伤害到花,也可能是因为……


  “你觉得他恨你?”星低声问她,“你觉得他有充足的理由恨你,所以你没有去计较那件事。”


  “我和他一起去执行任务,却在他被敌人围困的时候没能及时赶过去救他。”


  “这不是你的错。假如你当时真的有救他的能力,你一定会去救他。”


  “但我如果能以此为理由要求对方完全不怪罪我,那我恐怕太高估自己和其他人了。总有些事情是不完全受理性控制的。”


  星是不需要睡觉的。他也从来没有养成过用假寐来消磨一整夜时间的习惯,所以他往往是陪着花,在花睡着之后一阵子,他便会起身去巡视东京的夜。


  在星身上那许许多多奇特的能力当中,最令人羡慕的是飞翔的能力。虽然时间有限,但人也能潜入水中与游鱼同行,但哪怕只求半刻,人也无法自由地飞在半空中。


  初见星的人,无不因此而流露出惊讶甚至是嫉妒,就连花也不例外,只不过她从来不怎么表露自己内心所想,更不要说这样夸张的情绪了。


  但是在她第一次被星抱住,飞向夜空的时候,终于还是抑制不住满心的惊喜,在皎洁的月色下欢呼出声。


  和其他人所认为的不同,星并不热衷于使用自己的能力,除了他自己也难以控制的部分之外,他尽量作为一个普通人类来生活。但能够飞行所带来的敏捷与轻盈,确实给星的巡逻带来了很多便利。


  和花一样,星同样遵守废刀令,他带在身边的只是一把练习用的木剑,今天也不例外。只不过对于他来说,武器锋利与否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星很是庆幸,在真正与花相处了一些时日之后,他就弄明白了一个事实:能够带来腥风血雨的不是花,而是拔刀斋这个名字本身。


  当你站在高处之时,每个人都想在你的名字上刻上一道伤痕,以此来证明与炫耀自己。


  尤其是当你的名字把天下所有追逐虚名或者逞凶斗狠的剑客都踩在脚下的时候。


  他要去找出那个打扰花的生活的人。


  也许那个人真的是满心积怨想要向花复仇的森太郎,也许是某个所学剑术也会在剑柄上造成那样裂痕的无名剑客,或者更加糟糕:是一直以来都对拔刀斋虎视眈眈的仇敌。


  这不重要。星站在高处俯瞰东京。重要的让他不敢再来找麻烦。


  星的双目能够轻而易举地穿透黑夜。他穿过东京的大街小巷,坚信那个冒用拔刀斋之名的人一定还在这附近徘徊——因为他几乎都要嗅到鲜血的味道了,那仿佛是鲜血即将喷薄而出的味道。


  他不能让那么危险的人物继续在东京肆意游走。


  星本来做好了一无所获的准备,即使是他,要在东京寻找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只能期待对方会贸然暴露行踪,让他有线索可循。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了异常。


  寂静街道的尽头,忽然传来不用超乎常人的听力也可以听见的凄厉惨叫声,星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声音的来源处,却只来得及看见了受伤的被袭击者。


  这人穿着便装,但星认出来他是翼的同事,东京地方的警察。


  他握剑的手被人砍中,伤口正在汨汨的流血。


  “跟我来。”星撕下一截衣袖帮他包扎止血,“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星把那位警察带回了大宅,从血液的颜色来看,袭击者的剑刃上应该淬了毒,除了止血之外,还要赶快确认是什么毒素。星虽然也粗通医术,但涉及到这方面,还是得由花处理才行。


  眼下没有任何的伪装,星不敢轻易使用他的能力,只好架着警察,尽量快地带他回神谷宅去。


  “还清醒吗?”星问他,“袭击你的人是谁?拔刀斋?”


  “是的。”警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速度……非常快。戴着遮住了整张脸的面具。”


  星所不知道的事情是,有时他离开还不到半刻,花便会察觉到身旁的人走开了,此时她便会披衣起来,独自在附近走走,或者仅仅是坐在廊下,看院子里的这一方风景。


  从前当忍者的时候,有时连着好几个晚上都得不到半刻合眼,现在日子安定了下来,她却早已养成了习惯,让她和平常人一样一夜睡到天亮,她反而不习惯了。


  花从来没告诉过星这一点,她知道星和她一样,假如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认为是自己中途离开惊扰到了花的睡眠,然后他就会逼着自己在房间里无聊地消磨一整夜。但其实这与星、与任何人都无关,只是花始终无法安眠整夜,于是干脆瞒下这一点,让星放心地离开,她也好享受一下独处的时光。


  花是很喜欢回忆过去的人。她对未来总是有些悲观,从不盼着有好事降临,也只有那些真切发生过的欢喜与热闹,能令她有片刻的欣慰。


  花觉得人这一生能记住的事情应该是有限的,她经历得越多,思考得越多,儿时的记忆就愈发模糊,真正要去回忆的时候,只有几个最为难忘的场景在朦胧中被拉长,填满所有的时光。


  她最常想起的是她在哥哥们的簇拥之下,学着写父母还有兄长们的名字;父亲出门的时候,年纪最小的两个哥哥会带着她一起爬树,


  然而痛苦却依旧是鲜明的。


  花听见大宅外响起两个人的脚步声,她警惕地迎上去,却发现是星带了一个伤者回来。


  “他被拔刀斋砍伤了。”有外人在场,星只得以这样迂回的方式来告知花,“刀刃上有毒。”


  花赶忙探过头看了一眼血液的颜色,又探了探脉,稍微安下心来:“没什么大碍的,我这儿有解药。”


  “拔刀斋”又犯案了。据说这几天来,东京附近发生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暴力事件,都是因拔刀斋而起,奇怪的是,有时他似乎毫无目标可言,仅是在进行杀戮游戏,有时却又以利落的手段杀死强盗之类的罪犯。


  在花处理完他的伤口之后,受伤的警察感激地离开了,神谷宅里又只剩下星和花两个人。


  “你看见那个‘拔刀斋’了?”


  “没有,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逃跑了。”星捏住木剑的剑柄,“但我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花垂下眼眸思考了片刻,起身走到道场中,拿下了一直挂在墙壁上却从未出过鞘,似乎只是个装饰的那把长剑。


  “那么,你来带路吧,星。”


  “花?”


  “无论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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