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别说了我是不会停止开坑的。
主吃超all和蝙all,不逆。但是他们内部可以逆可以互攻怎么样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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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蝙】哥谭规划(9)

  第九章


  短暂的惊愕之后,克拉克意识到这群盗贼并不是真的想要蝙蝠车的轮胎,轮胎只是一个道具,用来测试刚刚入伙的新人。


  简言之,这是个胆量测试。


  克拉克在脑海中梳理着在来这里之前就编好的那套故事:堪萨斯出身,家里有一座农场,但是他厌恶了枯燥又辛苦的务农生活,于是便告别了父母来到城市闯荡,没有一技之长的小镇男孩在哥谭的大环境催化之下,很快就走上了犯罪道路。


  所以他不能表现得过于勇敢。克拉克抱着工具箱,极为缓慢地朝着蝙蝠车迈出了脚步,确认自己表现出了足够的犹豫。


  假如你只是想要钱,在哥谭,盗窃大概是你最好的选择。这是毫无成本的犯罪,只拿走现金,留下信用卡和重要证件,很少会有人真的去报警,即使报警了警察也不会处理,即使处理了,顶多也就是在监狱里蹲两个月。


  要是你有魄力在去警局的路上往自己胳膊上捅一刀,你就会被允许先去医院,然后……你会发现要从医院里逃走太容易了。


  要是将罪犯看作是哥谭的底层,那么小偷们便是底层的底层。和哥谭的其他罪犯相比,他们甚至称得上是安全无害的,只取钱财不谋性命,少有亡命徒,而多得是苟且偷生的鼠辈。


  但他们切实地在毁掉哥谭的未来。


  这些盗窃团伙成群结队,去找那些尚未达到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年龄的孩子,拉他们入伙,教他们如何行窃——正中他们下怀的是,哥谭街头从来就不缺无依无靠的流浪儿。


  在克拉克说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布莱克的第一反应是“偷窃根本算不上什么”。


  “偷窃本身也许并不那么可怕,布莱克先生。可怕的是我们正站在一座每个人都觉得偷窃算不上什么的城市里。”


  “你不能用大都会的标准来要求哥谭。”


  “我没有,先生。我在以人的尺度来衡量哥谭。只要迈出了第一步,就永远也无法回头。从盗窃不算什么到抢劫不算什么,只有一步之遥,从抢劫算什么到谋杀算什么,也只有一步之遥。”


  盗贼团伙的人大概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罪大恶极。他们会把自己和关在阿卡姆的那些疯子相比,然后进行一番似乎也没什么大错的自我安慰:我只是偷点东西好填饱肚子,偶尔买点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不会造成什么太严重的后果。在哥谭,这又算得上什么?


  只要迈出了第一步,就永远也无法回头。从盗窃不算什么到抢劫不算什么,只有一步之遥,从抢劫算什么到谋杀算什么,也只有一步之遥。


  这就是人类,他们会安慰自己,然后继续堕落下去。克拉克不觉得他们是人渣或是无药可救的家伙,他们只是人类而已。


  也许只是需要有人伸手拉他们一把,因为人类就是这样,在数万年的岁月中互相扶持,走到今天。


  人类是无法独自活下去的。克拉克蹲在蝙蝠车的前轮胎旁时想道。何其坚强,何其脆弱。


  就在他打开工具箱,准备动手的那个刹那,身后的盗贼叫停了他的动作。


  “好了!”马库斯猛然喊道,“停手,你合格了。”


  事情正如克拉克所想,但他还是摆出不明所以的样子,蹲在原地,看向朝他走来的盗贼:“什么?”


  “我说,你合格了。别动那辆车,那玩意儿报警器响起来恨不得把人耳朵给震聋,快站起来,离它远——”


  马库斯没有把这句话说完,他的身体僵住了,抬起的右脚迟迟没有落下。


  他看见了出现在巷子另一头的黑影。


  “快跑!”马库斯转身之后回过头,朝着还愣在蝙蝠车旁边的克拉克大喊,“新来的!快跑!”


  事实上,就算克拉克真的想跑,他也没办法从蝙蝠侠手中逃脱,更何况他并没有逃跑的意思,只是象征性地摆出逃窜的架势,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被蝙蝠侠揪住领子按在了墙壁上。


  黑暗骑士高举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他认出克拉克了。


  “你需要帮助。”他说。明显是陈述句而不是问句。


  “不用你帮忙,我自己能搞定。”克拉克还被他按在墙壁上,略微感到有些呼吸困难,“但是不管怎么样,先把我放下来好吗?”


  蝙蝠侠松开手让他落到地面上。


  “你会撬锁吗?”


  克拉克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他在卧底生涯的第一天晚上、正假装要偷蝙蝠车轮胎的时候被抓了现行,现在正跟着蝙蝠侠去快餐店买夜宵。


  他更没想到的是,“半夜和蝙蝠侠一起站在街头快餐店前准备买夜宵”这个画面还可以变得更加诡异。


  穿着收银员制服站在柜台后的杰森·陶德以观赏行为艺术的眼神看着克拉克,在片刻的表情管理失控之后按下鸭舌帽深呼吸,挤出一丝职业化的笑容,指向手边的桌面立牌:“两位要试试看我们新推出的情侣套餐吗?”


  “不用。”蝙蝠侠拒绝了他,“两份单人套餐。”


  “蔓越莓小甜饼?”杰森把立牌转了一个方向,“新鲜出炉,第二份半价。”


  “……来两份。”


  作为一个卧底,克拉克的演技十分合格。他坐在蝙蝠车的车前盖上啃汉堡,略微蜷着身子,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个哥谭常见的街头混混,饥一顿饱一顿,吃起东西狼吞虎咽,过起日子欺软怕硬。


  不过克拉克也确实饿了。他飞快地干掉了他那份汉堡,一边吸着杯子里的可乐,一边观赏蝙蝠侠是怎么用回形针轻巧地打开一把锁——比他吃汉堡的速度还快。


  “试试看。”蝙蝠侠把那把锁重新锁上,连着回形针一起递给克拉克。


  “我很久没试过这么精细的动作了。”克拉克把回形针对准锁孔,“这只手的骨头被人砸碎过。”


  蝙蝠侠没有说话,似乎在判断这是个试图活跃气氛的糟糕幽默,还是真实情况。


  “你恢复得不错。”蝙蝠侠看着克拉克手指的动作。


  “因为已经过去了很久……是我初中那会儿的事情了。我们真的不用换个地方?”克拉克抬眼看向了巷口,“万一他们会再折回来?”


  “他们不敢。”蝙蝠侠简短地回答。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害怕你吗,蝙蝠侠?除去你刻意营造出的恐怖气氛之外?”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人。”


  蝙蝠侠眯起了眼睛,在他考虑好要不要揍克拉克一拳之前,克拉克结束了这个过长的停顿。


  “你是一个概念,就像黑暗本身。把房间里的灯打开,房间就不再黑暗,但是黑暗这个概念本身仍旧存在,害怕黑暗的人即使处于光照之下,也无法彻底地消除恐惧,因为他无法打败一个概念。蝙蝠侠,你就是他们害怕的那个概念,你就是他们无法打败的东西……你的敌人不是罪犯,罪犯只是人罢了。你的敌人是罪恶这个概念本身。”


  克拉克举起那个终于被他打开的锁。


  “明天下午还去那个公园。”蝙蝠侠收回了锁,撩起克拉克的衣襟,把回形针别在他衣服内侧的标签上,“现在,闭上眼睛。”


  “嗯?”


  “闭上眼睛。”蝙蝠侠重复道。


  我能明白这是为了让我带点伤,不让盗贼团伙的人起疑心。克拉克蹲在地上,揉着自己脸上的乌青。但是动手打人之前真的就不能说一声吗?


  他愤愤地站起来,回过身却看见蝙蝠侠已经驾驶着蝙蝠车消失在了哥谭沉寂的夜色中。


  口袋里似乎被放进了什么东西,克拉克疑惑地把它拿出来。


  一包蔓越莓小甜饼,上面还贴着第二份半价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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