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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VS超蝙】Omega更年期综合征(3)

  第三章


  秋日清晨的薄雾将整个哥谭笼罩的时候,布鲁斯的卧室里也是一片水雾弥漫。


  Omega更年期的一个显著症状是血管舒缩功能障碍。因为血管的舒缩功能变得不稳定,Omega会一天之内会几十次地突然发热、大量出汗,同时还伴随有信息素的紊乱。


  光从表面症状来看,确实很像是热潮期,引发的后果却和热潮期的截然不同。


  热潮期的Omega体内会分泌出大量的Omega激素,激素水平骤然间严重失衡,会带来难以忍受的巨大痛苦,而缓解这种痛苦的方式,就是用Alpha或者Beta的信息素来中和掉多余的Omega信息素,好让信息素回归到正常值。


  在人类的历史当中有很长一段时间,Omega们都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去找个Alpha或者Beta发生性关系,要么就咬紧牙关,在煎熬之中等待解脱,在解脱之后等待下一次煎熬。


  后来,有人发明了抑制剂。


  最初的抑制剂是很原始的,种类单一,价格也十分昂贵。Omega需要提交许多申请,经过漫长的等待,获得批准,才能从特定的渠道购买到抑制剂——如果你查阅那时候的资料文献,就会发现常有人讽刺地说:“在这个国家,Alpha想弄到几把枪,可比Omega想弄到一管子抑制剂要容易得多了。”


  但是现在情况早已大大不同了,随便走进一家超市或者药房,都能在醒目的位置找到抑制剂。


  针式注射剂、片剂和胶囊、贴片式、口服液、冲泡颗粒……


  中和型、调节型、平缓型、麻醉型……


  抑制剂的功能也不仅仅再局限于帮助Omega度过热潮期。举个简单易懂的例子,布鲁斯·韦恩是个Omega,这一点人尽皆知,所以卢瑟的晚宴上,克拉克·肯特在走上去和他握手之前,先吞了两片调节型抑制剂,以免自己会被Omega的信息素给影响,不自觉地又分泌太多的唾液。


  而如果你也像韦恩集团的总裁那么有钱,你还可以弄到更好的东西,比如说精度十分高,据说误判率小于百分之零点零七的信息素水平检测器。


  布鲁斯凌晨的时候才睡下,这会儿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发热症状给弄醒了好几次,高精度的检测器敏锐地感受到了使用者的激素水平变化,开始释放出含有Omega信息素的温和水雾来。


  身为激素水准偏高的Omega,布鲁斯一生中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信息素失衡,但是和从前他经历的热潮期失衡不同的是,他体内不再是Omega信息素过多,而是Alpha信息素过多。


  这就是绝大部分Omega更年期综合征症状的根源所在了,热潮期结束之后,Omega进入到了全新的生理状态之中,身体开始自行地分泌Alpha激素。


  听上去很不错,自行分泌Alpha激素来和Omega激素达成平衡。然而人体从来就不是那么精密的东西,几乎每个Omega都会在更年期之初遇到Alpha激素过多的状况,他们会因此而不由自主地变得焦躁,然后因为发现自己变得焦躁而变得更加焦躁……


  “阿福,这太奇怪了。”在往自己的咖啡里丢入一般是供Alpha使用的调和型抑制剂时,布鲁斯感受到了奇异的倒错感,“我在做和之前相反的事情。完全相反。我之前从来没想过我这辈子居然还需要主动摄入Omega激素。”


  布鲁斯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就这个问题啰嗦了很久。


  阿尔弗雷德中途没有打断布鲁斯罕有的滔滔不绝,因为他正忙着在报纸的掩护之下查阅一份有关更年期Omega的简要科普手册,那上面说,体内激增的Alpha信息素会导致Omega的行为方式偏差,他们的潜意识会帮助纠正这种偏差,但过程中经常矫枉过正,具体体现为:过于在意细节、抓着无关紧要的问题不放、对物品位置摆放的强迫症、进行过多的重复确认。


  后面还有一个让老管家觉得胸闷气短的括号,里面用加粗的字体写着“包括但不仅限于以上行为”。他在心里默默地祝福肯特先生。


  随着太阳的完全升起,窗外的浓雾已经散去,布鲁斯终于结束了他围绕“人生多么奇妙世事多么难料”所进行的即兴演讲,在问了四次“这里面的沙拉酱到底是不是平时的那种”之后解决掉盘子里的最后一块三明治,然后抬起头,看见了正悬停在窗外的访客。


  当我们用“悬停”这个词语来形容这位访客目前的状态时,大家就大致上可以明猜到他是谁了。


  克拉克,或者说,超人,显然还陶醉于昨天晚上的场景当中。


  年轻人就是会把情绪全写在脸上。布鲁斯打开窗户放他进来的时候心想。不过是暗处的一个吻而已……等等,一个还是两个?他把我送回来的时候我吻他了吗?


  布鲁斯仔细地回想着,但是他脑子里有他们只是挥手道别的场景,也有吻别的场景,两个看上去都那么逼真。


  阿尔弗雷德和克拉克都没有意识到他们身边的Omega短暂地陷入了对细节的纠结当中,阿尔弗雷德起身去给克拉克也倒了一杯咖啡,克拉克好奇地拿起了那本被藏在报纸下面的《Omega更年期简要指南》,而布鲁斯在想,一个还是两个?


  之前布鲁斯并未有太多机会和克拉克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他对克拉克的印象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他们之前大打出手的时候,氪星Alpha的信息素不那么尖锐但绝不软弱,当两个人的距离缩短,布鲁斯第一次地对自己的老去感到庆幸,假如他再年轻一些,他难保不会受到超人的信息素的影响。


  另一方面则是在电话里的交流。这种交谈闻不到信息素,单纯只是言语,反而更容易看清某人的本质。至少布鲁斯是这么认为的。


  当着阿尔弗雷德的面,克拉克和布鲁斯默契地觉得让彼此变得更为亲密的行为都有些难为情,他们保持了不至于太疏离也不至于太惹眼的距离,就在克拉克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来自佩里的短信让他不得不匆匆起身。


  “我得先走了。赫伯特教授……那个迈克尔·赫伯特去世了。”


  “迈克尔·赫伯特?”布鲁斯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是的,他是抑制剂研发方面的权威学者——”


  “我知道他是谁。”布鲁斯有些烦躁地打断了克拉克,他身上不知不觉又冒出了一层薄汗,“但我记得他身体健康,没有什么疾病,也还没到寿终正寝的年龄。”


  “警方初步调查之后认为是自杀。”


  理由很充分,他是个丧偶Omega。出于多种角度的考虑,克拉克并没有把这点也给说出来。


  “先等一下。”布鲁斯拽住了克拉克身后的红披风,“我需要向你确认一个问题。”


  克拉克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不把目光投向那本《Omega更年期简要指南》。


  “昨天晚上我们接吻了几次?”布鲁斯像是已经被这个问题折磨了很久,急切地想要寻求解脱。


  超人露出了有些迷惑的表情,然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一次都没有,布鲁斯。”


  “这不可能,阿尔弗雷德。”克拉克离开之后,布鲁斯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我记得至少有一次。”


  “可能是您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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