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氪星救援（Bring him home）（1）
这篇大概会更得比较慢，但是不会坑的，不把这个脑洞完整地写出来我肯定会憋疯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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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布鲁斯·韦恩又一次回顾高中毕业典礼时的录像。
他记得最初是巴里拿着摄像机，他总是不安稳地走来走去，所以镜头摇摇晃晃地从戴安娜、维克多和比利身上扫过，接着哈尔从巴里手里夺下了摄像机，转过头对着布鲁斯。
“嘿，我们的联盟顾问。”他的朋友们都在起哄，哈尔的声音尤其大，“来说两句吧！”
“一个忠告，别逼哥谭人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你们会后悔的。”布鲁斯朝他们挥了挥拳头，“把镜头转过去，主席要上台了。”
于是镜头转向草坪上临时搭起的舞台，代表毕业生致辞的克拉克·肯特紧张地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演讲稿展开。布鲁斯还记得他们一起撰写这份演讲稿时的场景，他和克拉克一起坐在韦恩大宅书房的地板上，废弃的稿纸散落满地，阿尔弗雷德来清扫的时候打趣说：“下次你们或许可以试试更加环保的创作方式？追逐星辰的时候也别忘了爱护地球，先生们。”
“在银河系西旋臂的末端，有一颗温暖的、正处壮年的恒星。是的，这就是我们的太阳，它对银河系来说，对于宇宙来说，是那么平凡无奇的一颗恒星……”
布鲁斯调大音量，试图在背景的嘈杂声中更加清晰地听见克拉克的声音。
“然而，它身边有一颗行星，借着太阳的照拂，孕育出无数美丽且灿烂的生命，于是，太阳变得与众不同了，变得独一无二了……”
啪。他烦躁地合上笔记本电脑，于是草坪消失了，明朗的天空消失了，十八岁那年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们也消失了。
哥谭市阴郁的夜色包裹住办公室的落地窗，布鲁斯用力捏紧拳头，看着桌面上的报纸，头版头条用触目惊心的字号写着“赫尔墨斯号失踪”。
失踪，多么小心翼翼的字眼。布鲁斯下意识地捂住左肩上的伤疤。谁都知道在太空里失踪，和直接宣告死亡没什么太大的分别。
从被迫放弃了梦想开始，布鲁斯就不再仰望星空，不再向往地球大气层之外的一切，不再关心NASA又发射了什么飞船，无论那是叫赫尔墨斯还是叫雅典娜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但是赫尔墨斯号的宇航员是克拉克·肯特。
那个想要去往银河彼端的堪萨斯小镇男孩，那个在毕业典礼结束后的夜晚向布鲁斯吐露爱意与秘密的外星人，他们的“联盟”的主席，他们中唯一实现了梦想的人。
三天之前和赫尔墨斯号一起钻进了虫洞，让自己迷失在了星辰之间的傻瓜。
韦恩集团的总裁从办公桌后起身站到了窗前，俯瞰街巷间明灭闪烁的隐约烛火。人们都在为克拉克祈祷，即使是哥谭人冷漠坚硬的心，也愿意为他而软化片刻。
巨大的LED屏幕上放映着克拉克临行前接受的采访，他说他加在宇航服上的S形徽记代表“Space”、“Safari”，或许还有“Separation”。布鲁斯知道那都是胡扯，是克拉克为了保守秘密而用的小把戏，那个S是艾尔家族的家徽，其含义是“希望”……
“布鲁斯。”
克拉克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十分真切地。
从二十四岁的那场争吵至今已经六年，六年来没有任何的联系，连最简单的问候都没有，以至于布鲁斯都快要忘了他与克拉克曾经是如此地密切，他们可以共同分享五感，分享彼此最隐秘的欢乐与痛苦。
即使布鲁斯与克拉克不再是许诺相伴一生的爱人，这种共感也没有被切断。
“布鲁斯？别不理我。这对一个现在距离地球二十七光年的人来说过于残忍了。至少告诉我你在听，好吗？虽然我知道你在听。”
“克拉克。”他低低地回应，“我在听。”
“不用担心我的。超级适应力，还记得吗？就算在真空里我也能活得很好，就是会有点无聊而已。”克拉克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他试图在翻越什么障碍，“幸运的是，这里还真不怎么无聊。”
布鲁斯当然记得，克拉克在向他坦白身份秘密的那晚就向他解释过，氪星人可以融入任何星球的主要种族，也可以在任何极端的环境中活下去。
“布鲁斯，我想让你看看我在哪儿。先在纸上画个乌鸦座。”
布鲁斯随手从本子上撕下一页纸，开始在纸上画出星图。六年的离别没让他和克拉克之间的共感断裂，也没有让他和诸天星辰疏远，他仍旧如此地熟悉那些星星的位置与亮度。
重新描绘星图的感觉出乎意料地好，布鲁斯回想起他第一次受邀前往肯特农场的时候，克拉克准备了一大堆颜料，他踩着梯子，仰起头用铅笔在天花板上打出底稿。克拉克花了一整夜和他一起为这些底稿上色，用深蓝与纯白将八十八个星座画满克拉克卧室的天花板。
布鲁斯为最后一颗星点出白色，然后他和克拉克肩并肩躺在床上，欣赏他们的杰作。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吗？”克拉克问他。
“担心你衬衫上的颜料洗不掉了？”
“不。”克拉克的鼻尖蹭着他的脸颊，“担心你会在我们做爱的时候忙着看星图。”
在纸上完成了乌鸦座之后，布鲁斯把钢笔的笔尖指在某个位置，与克拉克分享了他的视野。
“往左边一点……再往上面……”布鲁斯依照克拉克的指示移动着钢笔，最后停留在某处空白。
“对，我现在就在这里。这颗行星上曾经有过高等文明，不过现在已经只剩下废墟了，它环绕着红矮星LHS2520运行。你还记得我是怎么称呼LHS2520的吗，布鲁斯？”
“拉奥。”布鲁斯盯着笔尖下洇出的黑色墨迹。
“是的，我们叫它拉奥。”克拉克喃喃地说，“布鲁斯，我现在在氪星上。我的故乡。”
